程章灿：长江从《世说新语》的书页间悄悄流过

11月19日，第三届江南文脉论坛在无锡开幕，近150名国内外专家学者汇聚一堂，共话“文脉传承与长江文化”。

在第三届江南文脉论坛上，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所长，长江学者程章灿以《< 世说新语 > 与中国文化的长江时代》为题发表演讲。

图片来源：无锡日报

“当你们下一次翻开《世说新语》的时候，也许你们会在耳朵当中听到滚滚长江正从书页之间悄悄地流过 ……”

“三国鼎立、永嘉之乱引起的北人南迁，以及由此而来的南北对峙的政治局面，历史一次又一次将长江推到前台。”

程章灿说，《世说新语》全书收入了 1120 余条汉末魏晋的人物故事，其中东晋人物的故事多达780人，他们的活动范围以及故事的发生地绝大多数是在长江流域。在《世说新语》中，长江是最经常出现的最宏大的地理空间景观，也为两晋历史划出了一道令人难忘的历史分界线。

“我们不仅可以说《世说新语》是中国文化长江时代的产物，而且《世说新语》标志着中国文化进入长江时代。”

在《世说新语》里，除了不断事件性地描述过江、渡江之难外，还有着眼于地理空间描述的名词，比如说湘东、江南、江左、江北、江汉、江夏、九江等等，这些都是因长江而生的地理名词。

程章灿说，长江甚至介入名士个人行为，成为一种个人道德的表述。而通过这些故事，《世说新语》将长江塑造为精神象征和文化符号，伴随着江南或者说江左，或者说江东的开发，长江区域人才的丰富为中国文化提供了无可取代的资源和动力。

从江北到江南，从荆州到扬州，长江作为水路交通人员往来的通道，具有军事和政治意义；作为文献、知识、思想和信仰传播之路，长江又具有文化意义。